【亮生】天平
小圈预警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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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人其实不是个简单事。
古代杖刑行刑者多为师承或家传,有独特的行刑技巧。行刑者练习时需在豆腐上放一张宣纸,据传要练到纸破但豆腐不碎与纸不破但豆腐碎两种境界,有的受刑人表面上看上去鲜血淋漓,但其实并未伤及内里;有的表面上仅是微微红肿,但其实筋骨已受伤严重。
王铮亮觉得他比行刑者悲催。
人家只需要掌握一种工具,他王铮亮要掌握好多种。
什么皮带戒尺衣架子,藤条圆梳木板子,他都得掌握。
因为陈楚生指不定又在哪给他干出什么荒唐事,他得保证手边就有东西能拎过来就上手揍人。
王铮亮一直觉得揍人是个技术活——尤其是揍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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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铮亮和陈楚生难得都在广东,在某粤圈太子爷的带领下,他俩和一群朋友风风火火的赶往某个被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山卡拉农庄吃饭,据说旁边还有一钓鱼场,搞得好久没拿过杆儿的陈楚生跃跃欲试。
“我今天真不喝了,这几天嗓子要唱冒烟了。再说我一会想去钓鱼,喝完了鱼要给我拉水里的噢。”陈楚生哈哈笑着,边开玩笑边搭上朋友的肩膀推诿,“亮哥也不行,他酒精过敏。你们好好喝,万一突然要回去我俩给你们当司机。”
陈楚生偷着冲王铮亮眨眨眼,臭屁的挑了挑眉。
王铮亮看见他这个样子轻轻白了他一眼,转头抿着嘴笑——今天还算乖。
钓鱼场没什么人。
王铮亮和陈楚生吃饱喝足,丢下还在推杯换盏的朋友去了钓鱼场钓鱼。
王铮亮本就对钓鱼不太感兴趣,陪陈楚生钓了一个多小时又被太阳晒得有点发昏,索性回了包间里等他。
别看就一个小时,他还真饿了,鸡可真香。
王铮亮在包间里大块朵颐的时候,陈楚生正在这边被鱼气的抓耳挠腮,谅是他这么沉得住气的人也忍不住嘟囔着骂人。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钓鱼场没人了,这鱼有病啊?一口都不咬的!他要入定了!
屁股坐扁的脆脆鲨把杆子一扔,站起来扶着腰直了直身,腰身带着臀腿都酸痛的要命,他觉得好不容易休息了,还是别给自己找罪受,转悠转悠。
他眼看着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一条河道,一个人在里面站着走来走去。他没戴眼镜,走到近处才看清。
妈呀,在电鱼!
看起来蛮和蔼的一个老头,背后背着个小型电鱼机,穿着绝缘裤一边电鱼一边用木杆网兜捞。
真是比钓鱼快多了...陈楚生在心里暗忖,盯着老头的动作看得出神。
老头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发现陈楚生没有恶意,以为是小伙子对电鱼感兴趣,招呼他下来和他一起。
“那边还有一条绝缘裤和一个网兜,要不要下来帮我捞鱼?”老头晃了晃手里的网兜,指着岸边那一小堆儿示意陈楚生。
“不了,不了,您来吧。”陈楚生连忙摆摆手。
看着成片翻着白肚皮飘在水面的鱼,他承认他有点手痒。
自小在海边长大,也见过不少电鱼的人,有小孩子甚至会偷出来家长的电鱼机自己玩。
但他爸爸从来不会让他靠近,爸爸说这是断子绝孙的路子,无论大小都会被电死,不能捞也不能碰,直到身边的小朋友都捞腻了他也没能捞上一次。
小时候的他其实不懂什么叫断子绝孙,只是听父母的话而已。长大了虽然知道了,但终归是想起那年在岸边蹲着撕树叶,听着其他小孩子或惊呼或大笑的小陈楚生。
“嗨呀没事儿!”老头仿佛看出了陈楚生的顾虑。
“捞不到的也活不下去了,飘到下流发臭不如你帮我捞回来。”老头显然已经有点疲累,不想失去这个免费劳动力,“我早点回家还能少电会。”
“啊...这样的话...”陈楚生有点被说动了。
“这样吧我站在岸边帮您捞一捞,您一会儿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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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生蹲在岸边伸长胳膊捞鱼,时不时和老头交流几句。合作友谊使得他们越来越熟悉,陈楚生也越来越放松,捞鱼手法愈加娴熟,捞上头了拿着网兜东奔西跑的踩石头寻找好位置,恨自己没长两米的胳膊能够的着老头身边的绝佳捞鱼点。
王铮亮出来的时候看到钓鱼场一个人没有,正奇怪人去哪了要打电话找人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上蹿下跳的人影。
在王铮亮的眼里——
金黄色的阳光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陈楚生脸上呈着溢满的笑容,挥着手里长长的网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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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网兜?
网兜指着的地方站着个老头,背后背着个电机在捞鱼。
?
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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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生完全没有注意到王铮亮,正思考哪个位置更好捞的时候,突然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陈楚生猛地回头,看见王铮亮阴云密布的脸呆在原地,手里的网兜也掉在了地上。
“呃...我...我钓鱼...然后...帮个忙...”陈楚生根本想不清自己要说什么,匆匆忙忙瞟了一眼,看见王铮亮咬紧的后槽牙更是慌了神。
王铮亮二话不说揪着陈楚生的衣领给他拽离了水域,走到车子旁边一把扽到车门上。
“你他妈怎么想的你去电鱼?”王铮亮压低声音指着陈楚生的鼻子开骂,“活腻了是吧?那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我没电鱼,我就是在旁边帮着捞一下。”陈楚生贴着车门缓过神来,急着为自己辩驳。“没事的亮哥...你别生气。”
“没事?”王铮亮强压住自己直接扇他一巴掌的冲动,“帮着捞??那他妈犯法你知不知道?犯法!”
陈楚生怔住了。
对啊,他怎么忘了。
或许是小时候记忆太久远,那个年代看起来平常的事情,如今早已列入渔业法。电鱼轻则没收工具加罚款,重则判刑,无论哪种对他来说都是无妄之灾。
“你知道旁边有没有人认识你?地方看着偏,你知道有多少人专程跑来吃饭?你最好祈祷没人认出来你,不然——”
王铮亮话没说完被结完账走出来的朋友打断,回去路上朋友喝醉了换成王铮亮开车。
陈楚生揪来个人扶着给人推到副驾驶,自己则是缩到王铮亮后面的后排座椅紧贴车门——他甚至都不想让王铮亮从车内镜看到他。
王铮亮和朋友一路畅谈,一会说这个山庄的走地鸡有多好吃,一会说生态环境的重要性,一会又谈到人字拖到底好不好穿。陈楚生在后面装鹌鹑,喝了酒思维有点滞堵的朋友也发现了他的沉默。
“楚生怎么啦?”朋友向后探身。
陈楚生听着他俩聊天,正根据王铮亮的每一句话默默判断语气。
他祈祷和朋友聊天能让他冷静下来,也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他好怕小亮哥当朋友面让他难堪。
陈楚生不知道怎么回答,正要开口前面传来了王铮亮的轻哼。
张开的嘴瞬间闭上。陈楚生紧张到不自觉攥住衣角等着王铮亮接下来的话。
“可能是没钓到鱼吧。”王铮亮单手扶着方向盘语气平静,仿佛和之前那个青筋暴起的小亮哥不是一个人。
“钓鱼啊哈哈哈哈。”朋友坐正身子调侃,“有幸看过楚生节目,钓不到实属正常。”
“但其实吧也可能不是你的问题喔。那边水域环境不太好,总有几个人电鱼,管都管不住。听说上面派了好几次人,还是没禁住,前两天还进去一个吃公饭去了。”
这一连串话一出,平地惊雷。喝懵了的朋友都感觉出了气氛不对劲。
陈楚生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从镜子里偷看到王铮亮铁青的脸色,腿肚子都有点转筋。
当时就不应该怕和亮哥独处拉他上车。
本以为找来个陪聊的,没想到找来个送行的。
一路的气氛压得陈楚生心焦,车里再没一句话,给朋友送走后陈楚生跟在王铮亮后面回家,怕得直想跑。
“你要是不进来就直接滚出去。”王铮亮回头看着玄关处犹犹豫豫的陈楚生。
“我进,我进。”陈楚生堆着狗腿的笑脱了鞋,眼见着王铮亮挽袖子,陈楚生在离人两米处站定不敢走近。
“哥...你别生气...我要是想起来犯法我肯定不干的!我真忘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你还是没明白自己错哪了。”王铮亮把腕表摘下来扔到玻璃桌上,顺手拿过来桌子上的气垫梳给人按到沙发扶手上扽下裤子。
“我帮你想想。”
气垫梳是黑檀木的,板子厚重宽大。是一个工作室小姑娘送的,说是什么谭木匠的梳子,死贵死贵的。
小姑娘说舒筋活络,没想到先舒到了自己的辟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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